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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34】柏林协奏曲番外:审讯

柏林协奏曲

主要角色军服Cut


说明:sy有位小可爱给我留言,想要更多于尔根·穆勒的内容,所以就有了这篇番外。感谢她对这篇文的关注以及给我的启发😘



题记:有时候,只有回忆才能帮人重拾藏于记忆深处的,那些被无意或刻意忽视的部分。


那管稀释过的麻醉剂就在他的口袋里,不知道是天气的关系还是他的错觉,它仿佛被加热过一般,传递着令人不安的温度。


这回的刺杀阴谋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由于牵扯到的人几乎遍布帝国各部门的高层,以至于连盖世太保的审讯官们也全都阴沉着脸,一板一眼遵令行事,不敢擅自发挥,唯恐踏错一步祸从天降。没有任何人敢担保明天打开审讯室的门,看到的不会是某个自己熟悉的面孔。


琴弦绞刑配合强心针——天知道是谁的主意,但无疑正中Führer下怀。受刑者的痛苦被延长到了极致,这甚至踩到了不少盖世太保的底线。穆勒能够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些微竭力隐藏的动摇。并非是对于帝国的不忠,而是被那些熟悉的面孔、显赫的名字,以及Führer的怨怒所震惊。


穆勒翻了翻处决名单,当天还有两批,下一批三个人将在20分钟后开始。他那些常年供职于机关部门的同事们总是严谨有序、井井有条,什么都喜欢登记造册。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着犯人名录,针管上贴了标签“序号-日期-编号/姓名”,全都一一对应,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这事根本也无从着手。


其他人正在走廊里抽烟放松,收拾尸体的勤杂工刚刚离开,存放针剂的医用不锈钢盒离他的手还不到50公分……


现在正是最后的机会。


没人会怀疑他,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那些人在经过连番刑讯后,身体状况糟糕透顶,到底能熬多长时间谁也说不准,非常安全,甚至不需要作什么“最坏打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穆勒的手垂在身侧,指尖紧绷,几乎摒住了呼吸……然而,直到门外响起拖拖沓沓的脚步声,他终究也没有把手伸进衣袋里。


这不像他,这是理想主义的疯子和傻瓜才会干的事。他不是那种人,从来都不是——这个理由足够了,如果他确实需要一个理由的话。但他不需要。并且穆勒很清楚,究竟是什么阻止了他……


#


“来支烟吗?”他打开烟盒,和气地问道。


“不,谢谢。”维茨兰瞥了一眼对方手中的银烟盒,摇了摇头。


“上校,别费心和我们对着干。事已至此,不如赶紧结束,这样大家都好过。”他的声音冷淡刻板,就好像眼前不过是某个参与阴谋的陌生人。


“我不懂你们所谓的结束是指什么。”维茨兰同样很平静,如果可以忽略因为连续受刑而造成的嘶哑,刑讯和饥渴已经把他折磨得面目全非。


“签字。”穆勒把几份文件摊放到对方面前,递给对方一支钢笔,“只是一份认罪书和同谋名单。走个程序而已。”他看着维茨兰颤抖不止的双手,心想是不是应该让一旁的审讯助手过来帮忙握笔。


“我不会签的。”维茨兰抬起头,他的脸上遍布干涸的血污,各种刑具造成的伤口交织层叠,然而神情却沉稳得近乎生硬,“别浪费时间了。”


穆勒叹了口气,拿开文件,朝一旁的审讯助手做了个手势,“上校,我不想这样,但你知道,我们也是有程序的。”


助手往维茨兰身上浇了水,开始接上电线:双耳、指尖、足尖。当他们解开后者的裤子,准备把电线接上生Z器时,穆勒摆了摆手,“这个等会儿。”


“电流会刺激神经节点向大脑报警……初期的痛感并不强烈……灼热感引发抽搐……”

“加大电流,增强痛觉……经过精确计算……以免受刑者过早昏厥……”

“……水的辅助作用,必要时可将双足置于水盆中……”

“出现失禁现象后,可暂停操作……恢复期……二阶段增强效应……”

“持续模式与间断模式的效果对比……”


“上校,知道吗,你那些同志们可并不都像你这样。很多人才不过看了审讯室一眼就全招了。还有的人迫不及待给出各种各样的名字,连别人是不是真的参与都不确定。”穆勒把旋钮转回零档位,走到维茨兰面前,“虽然有些人的确坚持得更久一些,也差不了一两天。”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维茨兰慢慢说着,短短一句话中间停顿了两次。


“和谁都没有关系,只是现实而已。”就施压效果而言,直白的真相往往比空洞的威胁更有用,穆勒有多年的经验可以证明这一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而且,我不认为这样做就能得到希特勒的宽恕。”


他明明痛苦得要死,却还能保持这副从容的神态,这到底算是可敬还是可悲?穆勒盯着维茨兰看了很久,才用非常非常轻的,或许除了对方没有别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对,的确不能。然而……可以换得死亡。”


听到这句话,维茨兰缓缓抬起头,直视着穆勒的眼睛,“但换不到上帝的救赎。”


他们默默地对视着,直到维茨兰再次开口,“于尔根……”他同样说得很轻,宛如耳语,就像他们刚刚做过之后,“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使命,现在你应该来完成你的。这无关你我,也不会改变我们之间曾经有过的一切。”


空气凝固了。压抑、阴暗,墙面上遍布斑驳痕迹的审讯室,还有那些刑具——所有事物都像烟雾一般从穆勒的视野中褪色。他注视着维茨兰,直到这些话终于沉入心底,拖着他的心脏一起坠入深渊……


几秒钟后,穆勒一把拉开门,几乎是冲了出来,由着那扇有着弹簧闭合杆的窄门把维茨兰和其他一切都隔绝在身后。


大约30分钟后,他才重新回到了审讯室,示意助手把最后那根电线接好,自己则站到了控制面板前。他已经习惯于这么做,也必须要这么做,每一个人都应该演好自己的角色。


#


穆勒从工作台旁退开,走到行刑室门外。几个SS下士正押送这一批的犯人过来。维茨兰在队列的中间。他的衬衫和军裤上血迹斑斑,手臂和手指的大部分关节都已经折断,几乎无法自行站立或行走,只能被半拖着。当他一路摇摇晃晃来到行刑室门口时,却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竭尽全力挺起身,试图让自己以更有尊严的姿态走进去,尽管疼痛让这个过程变得极为艰难。


穆勒的视线投向了那双海蓝色的眼睛。令他惊讶的是,维茨兰不仅回望了他,还流露出一丝笑意,转瞬即逝,或许只有他才能够捕捉到。但是,在经过穆勒身旁时,维茨兰的脚步却没有丝毫停留,而是一路走进去,主动站到了行刑位置上。


穆勒跟着押送队伍走进房间,站到摆放工具的条桌后方,看着他们按部就班给犯人们注射针剂,然后把琴弦套上他们的脖子……


琴弦深深陷入颈部的皮肉之下。时间过的真慢,太慢了……每次都这么慢的吗?还是说这一次强心剂的作用维持得特别长?


终于——在超过正常几倍的时间后,那条肿胀的深紫色印痕给汉斯·冯·维茨兰的生命画上了休止符。


死亡是这里最稀松平常的事,他不会因为那是维茨兰就生出什么特殊的感觉——不,当然不会……除了那支仍然还在口袋里的针剂,它就像一管滚烫的开水,灼痛着衣衫之下的皮肤。


#


维茨兰太太带着一名家仆来到约定的地方,跟随穆勒从偏门走进一栋不起眼的灰色建筑物——盖世太保专门处理尸体的焚烧室。


烧炉工领他们来到一旁堆放尸体的金属架前,熟练地扫视了一遍尸袋上的标签,从倒数第二层架子上拖出一具尸体,用推车移到炉台上,打开袋子,示意他们上前。


汉斯·冯·维茨兰的青白色躯体暴露在日光灯下。他们处理过尸体了,但只是擦去血迹,并不会像以往那样缝合伤口——现在谁还有这个心思,更何况按照规定也不该有家属看到。


维茨兰太太是一位真正的普鲁士贵妇,即使处于巨大的悲恸之中仍然冷静自持,不失礼数。几分钟后,她从眼前的尸体上抬起头,越过穆勒看向烧炉工。“谢谢,可以了。”说完,她退后几步,把位置让给了后者。


烧炉工把炉台推进去,关上盖板,扳动开关。很快,里面就冒出浓烟和一股骨肉烧焦的味道。穆勒看到维茨兰太太几欲作呕的表情,小声对她说道,“还需要一些时间,但不能去外面,不如您到那边空架子后面等一会儿?”


她咬紧牙关迫使自己镇定下来,“不用了,我就等在这里。”


穆勒不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亲自出面。此前和维茨兰家接触时,得知是她来,他甚至考虑过拒绝。这么做的风险超乎想象,很有可能让他受到牵连。毕竟,密谋事发后被监视的家属不在少数,几名主犯的妻子、父母都遭到了逮捕,估计性命难保。据他所知,维茨兰家在他被捕后也曾倾尽全力设法营救。但他涉事太深,又供认不讳,根本无可改变。大概最后的影响力也不过是让她和孩子们还能保持自由之身。她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带着孩子离开德国去瑞士,而不是到这个充满着死亡气息的地方来接收丈夫的骨灰。不过最终穆勒还是同意了——他的确想见见她。


好不容易焚烧结束,又等了一会儿,待炉子稍稍冷却后,烧炉工把炉台拉了出来。台子上是一层人形的骨灰和一些比较大的碎骨。家仆赶紧递过去一只盒子,烧炉工从台上铲了几把骨灰倒进去。


“请……请给我们——能不能……”她的声音发着抖,指了指已经碎开的头骨,却终于没能把句子说完。


烧炉工倒是没拒绝,他抓了一片头盖骨和一段脊柱放进盒子里,“行了吧。”


“你先出去。”穆勒开口说道,“让他们单独待一会儿。”


“可是——”


“我在,你担心什么。”


维茨兰太太在炉台前又站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扭头离开了那个可怕的器具。她走到穆勒面前,从包中拿出一个小皮革袋递给对方。他打开看了看,是宝石——当然,现在谁还收帝国马克。她想了想,又摘下自己的项链和手链堆到穆勒手上。


“谢谢,”她低声说,“我知道您所承担的风险。”


穆勒突然好奇她是否知道维茨兰在柏林的私生活,以及他和她丈夫的关系。还是说像他们这样的人并不会在意这些事?毕竟维茨兰也不会为了什么人离开她。的确,任何丈夫都没有理由离开这样一位妻子。


“快走吧,夫人。”他温和地说道,“记住,不要葬在家族墓园里。”


“是,好的,我明白。”


等他们出去后,他看了看手里的珠宝,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抬手扔进了焚烧炉。维茨兰家的预付款他都给了烧炉工,那家伙这段时间应该挣了不少。他这样想着,顺手从口袋里取出银烟盒,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这屋子还真热……


#


他和维茨兰相识于某次国社党的集会。前一天,他刚刚晋升为夏洛滕堡区冲锋队的地区小队长,被委派负责今天的会场安保工作。彼时,国社党声势高涨,有不少贵族子弟加入。维茨兰虽然没有成为党员,却是一名热忱的支持者。但那天不过是一次常规集会,并无领导人到场,只来了几位中高层党员,发表完演讲后也很快离开了。然后是一些新老党员上台交流。整个集会一半是为了政治,另一半则是为了社交。维茨兰和朋友一起来的,看到站在场边的穆勒后,他就拿起两杯酒朝后者走了过去。穆勒因为任务在身,婉言谢绝了香槟,但接过了维茨兰随后递来的烟。


那时,维茨兰大约三十出头,出身显赫、英俊潇洒,说话温文有礼。而穆勒还不到二十岁,是个工人家庭的男孩,在那样的年纪遇到一个有共同语言的世家子弟,而且可以平等地坐在一起谈论政治观点,这自然对他有莫大的吸引力。更何况,即使忽略掉姓氏、地位和财富,维茨兰本身的魅力也足以令任何人着迷。那次集会后还不到一周,维茨兰邀请穆勒参加了一个私人聚会,他们的关系随之有了新的定义。但彼此并没有任何约束,甚至连床笫之欢以外的互动都很少。穆勒对此看得很淡,他本就对稳定的关系没有兴趣,也有过其他或长或短的交往。愉快的关系、有用的关系,哪怕一时兴起的关系,他不仅接受良好,还乐在其中。


哦,不对,也不是从来都没有……


大概是在他们相识半年后,维茨兰得到了两周的休假,本该回巴伐利亚的他却决定匀出几天,和穆勒一起去苏台德山脉滑雪。虽然阿尔卑斯山雪场可能更符合维茨兰的常规选择,但考虑到各方面的因素,相对僻静的西里西亚确实更合适。


在维茨兰的安排下,他们各自出发,在山下的小镇会合,一起上山前往预订的木屋。维茨兰大方地包下了屋主出租给滑雪游客的整栋木屋,以免被打扰。


他们滑雪、喝酒,在人迹罕至的山坳里ML……当然,也在屋子里做:床上、浴室、客厅,甚至等天色暗下来之后的露台上,但维茨兰最喜欢壁炉前那个地方。

【X】

大部分时候,他们吃屋主送来的汤、面包和熟食。有一天,因为风雪过大,不适合滑雪,只能待在木屋里。维茨兰清理了院子里的烧烤架,用羊排和蔬菜亲自做了一顿饭,奶酪是屋主自己做的,而配餐的红酒还是维茨兰从柏林带来的。他们一边聊天,一边吃着,突然维茨兰放下刀叉,伸手拂去穆勒唇边的一颗黑胡椒碎粒。但他的却没有就此放开手,而是托着后者的下颌,拇指抚过下唇,然后倾身吻了吻后者。


这个吻一触即过,轻浅且短暂,接着维茨兰就重新端正坐姿,回到了面前的食物上。“快吃吧,要凉了。”他切下一小块羊排,笑着对穆勒说,“我对自己的烹饪手艺还蛮有信心的。”


就是那一刻,相对于他们整个相识时间而言微不足道的那么几秒钟,穆勒的内心穿过一丝微弱而异样的感触,一种他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有的渴望……


穆勒自嘲地摇了摇头,踩灭烟蒂,收好烟盒,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焚烧室。七月密谋的名单越来越长,除了Führer本人谁也不敢叫停,他还有得忙呢。


#


看着耶格尔的身影逐渐没入灌木丛,穆勒点了烟,放松地靠在车上。烟草的气息又让某些记忆不安分地想要浮上来……


【X】

但这从来都没用,哪怕维茨兰自己也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他仍然会拖延那个时刻,会低下头,用他那低沉而磁性的声线说道,“求我。”

他从不求任何人,他厌恶恳求这种懦弱的举动,然而他在CHUANG上求过维茨兰,一次又一次,毫不犹豫。

【X】

他看到维茨兰探出上半身,从挂在一旁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只手掌大小的蓝色纸盒递了过来。

“这算什么?”他笑着接过,“你对我也来这套?”盒子里是一只银制烟盒,简约精致、颇具匠心的设计正是维茨兰喜欢的风格。

“不,只是提醒你少抽点。就算按我的标准,一天两盒也实在有点多了。”


后来,维茨兰还问了他那个问题。那是什么时候?是 43年——难怪会那么问。


“穆勒,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没有离开。”话语的尾音仿佛一声轻叹,“所有人都走了。”


“你身边从不缺正确的人,却只有我这么一个不正确的,大概这就是我会在这里的原因吧。”他真的这么回答了?一定是G潮后的眩晕还没有过去。穆勒希望那只是自己的想象,他没有那么说,更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存在的、不恰当的、不该流露的温情……


但维茨兰怎么吻了他?嘴唇温柔地厮磨,舌尖轻触,没有掠夺、没有占有、没有征服,无声而缠绵。


哦,他们果然是亲吻过的……


如果维茨兰知道他现在一天差不多要抽将近三盒,又会说什么呢?穆勒吐了口烟圈,突然又想到——不,不对,他岂止在CHUANG上求过维茨兰。明明还有一次,尽管并没有用上“求”那个词……


他们的关系中总是零零落落地出现过其他人,却从来也没有造成过问题。但如果问穆勒是否有过危机感?还真的有过。克劳斯·耶格尔——不是当初那个跟在维茨兰身边,一脸仰慕的小助理,而是带着狰狞疤痕从东线回到柏林的帝国坦克英雄。他认识了维茨兰那么久,自然比谁都明白什么样的人最能吸引后者。


那段时间,他们的关系尽管没断,但维茨兰总是心不在焉。只是谁又能想到,耶格尔会加入SS去为希姆莱训练青年师,就此终结了维茨兰与他之间的一切可能。


天哪,穆勒哑然失笑,难道他的审美也被维茨兰影响了吗?


克劳斯·耶格尔……


他们在柏林空袭那壮观而残酷的火光中ML,把炸弹呼啸和凄厉哭喊当作背景音。建筑物燃烧的光芒透过窗隙照入室内,在墙上投射出仿如挣扎般的奇怪阴影。既非情人亦非朋友,他们大概只能算被战争和关于某个人的记忆而牵缠在一起的两个陌生人。毕竟,仅凭XIN爱并不能产生任何真实的关系,如果双方都无此意愿的话。


他仔细看过耶格尔的卷宗,大致就是由于一连串的判断失误,让几个苏联俘虏从他的眼皮底下开走一辆坦克,轰掉了一支黑豹小队,还差点让古德里安搭上一条老命。当然,最关键的是让全国领袖希姆莱颜面扫地——毕竟耶格尔是他破格提拔,给予大量资源支持,专门派去训练青年师的坦克英雄。


相比亲王大街处置的大部分所谓“叛国者”,耶格尔那些无论是台面上的还是摆不上台面的罪名都够得上枪毙十次了。但穆勒不相信他会勾结苏联人,他绝对不是那种人——在这个问题上,穆勒相信维茨兰的判断。耶格尔或许算不上政治狂热分子,但荣誉感和好胜心极强,又有强烈的国家观念,根本不可能做出通敌叛国这种事。而且,要不是后援部队及时感到,他差点就淹死了。什么失败主义者援助敌人为自己预留后路,纯粹是胡说和臆想。那几个苏联人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为了释放他们搭上自己的声誉和性命?这根本说不通。


至于判断失误,也有很多疑点。耶格尔在东线的战绩有目共睹,古德里安的青睐和举荐足以证明这一点。为什么实战能力超强的指挥官,却会在模拟训练中屡犯错误?直觉告诉穆勒,这里面一定另有隐情。只不过他们把一个破破烂烂的耶格尔交到他手里时,只要求惩罚,而不是调查,他自然也就懒得多事了。


说起来,虽然他们共同度过了那么多个空袭的夜晚,除了那次谈及维茨兰,并没有过其他任何实质上的交流。然而有的时候,他看着耶格尔冷淡疏离的蓝眼睛,总是流露出一抹傲气的薄唇,能够感觉到有某种沉重而刻骨的东西改变了曾经的坦克英雄,冻住了他的心和灵魂。这个人死过不止一次,各种意义上的,而且失去了所有——无论是胜利、荣誉或其他什么。这样的人是无法重新开始的,他被永远地束缚在了过去。但穆勒偏偏费尽心机救了这个人,而且还半强制性地给了他一个新生,为什么?


因为维茨兰?因为这是最后一个同时记得维茨兰和他的人?穆勒深深地呼出一股烟气,这大概是一个连他自己也永远无法回答的问题。


春天的日光照在灰色路面上,这个时间什么人都没有,唯有柔和的风声掠过耳际。真奇怪,此时的柏林还会有如此安宁的时刻,和他跌宕的内心形成了反差。大概再过几天,他就会躺在离总理府不远的大街上,或许就在凯撒霍夫酒店的残垣断壁前,望着远处蒂尔加藤公园里奇迹般从轰炸中幸存下来的参天古树,一边看着生机盎然的春意在绿色树冠上轻快跃动,一边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德国的,以及他自己的。这真是再恰当不过的结局了。


烟头烫到了手指,将穆勒从那些思绪中惊醒,他扔掉烟蒂,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落到手中的银烟盒上——空气突然凝结,他几乎忘记了呼吸,修长的手指颤抖起来,几乎握不住薄薄的烟盒。


这么多年后,他竟然还记得苏台德山脉的木屋里,维茨兰嘴角的温柔笑意和指端皮肤的触感……


- End -


完整版走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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