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篇：有债必还（一）
说明：水平不足，欢迎指正。【】中是译者注释。
第二部分：悲伤、妓女和席瓦斯棋
《魔龙的狂舞》前半部分，提利昂触及了一些极为深层的黑暗面。他纠缠于自身的创伤，认为所有美好事物都已离他而去。他的反应是残酷地对待他人，幻想复仇——开始以令人不安的方式接受更多来自父亲的最坏品质。而且，随着他玩弄权力游戏的技巧变得更为高超，提利昂越来越像维斯特洛最恶名昭彰的两个阴谋家。
提利昂曾经对整个弱势群体怀有同情，但被雪伊背叛和得知泰莎不是妓女后，他再也不这样了。他的确改变了。他的同情彻底转向一个被理想化的泰莎，后者是唯一爱他的女孩，而其他人不过是妓女。
在这方面，他与他的父亲很相似。泰温爱乔安娜，在她死后再也没有爱过。其他女人只是妓女，按泰温期望的方式被苛待：
“那番经历正好让她摆正自己的位置……何况我记得，她收入颇丰。”
（冰雨的风暴，提利昂XI）
提利昂对于复仇的渴望也越来越像泰温。据吉娜·兰尼斯特所说，复仇是少数几件能让泰温露出笑容的事情之一：
“人们都说泰温从来不笑，这不是真的。和你母亲成婚那一天，还有被伊里斯任命为首相的那一天，他都笑得十分开心。提盖还跟我讲，当塔贝克厅坍塌崩溃，埋葬了那狡诈的婆娘艾莲夫人时，泰温笑了。”
（群鸦的盛宴，詹姆V）
提利昂以幻想对家族其他成员进行报复为乐：
提利昂想象老姐的头CHA在上面会是什么样，耀眼的金发用焦油固定，苍蝇嗡嗡地在嘴里飞进飞出。提利昂决定让詹姆享受她旁边那根铁刺。是的，老哥老姐怎可分离？
（魔龙的狂舞，提利昂I）
泰温把强J作为一种武器——惩罚泰莎，也可能惩罚了伊莉亚·马泰尔。提利昂表达了同样的意愿，尽管到目前为止只限于口头：
“而我索要的唯一回报是将来允许我J杀我老姐”
（魔龙的狂舞，提利昂VII）
后来，当提利昂落入洛恩河时，我们可以看到新的他复仇心有多重：
淹死不算最糟糕的死法。说实话，早在君临他已经死去，留下的不过是一具躯壳，一个满怀怨恨的小幽魂。这小幽魂勒死了雪伊，又用十字弓射穿了伟大的泰温公爵的肚子，人们将不会为它流一滴眼泪。我将在七大王国游荡，他朝水底沉下去，心里一边想，活着的时候没人爱我，死了我要他们全都怕我。他张嘴诅咒所有人，黑水却倒灌进肺里，令他陷入彻底的黑暗。
（魔龙的狂舞，提利昂V）
回到他在《魔龙的狂舞》中的第一个章节，他仔细斟酌了在多恩为弥赛菈加冕，以此反击瑟曦。他十分清楚这一举动将会失败，而弥赛菈肯定活不了。但他想要复仇，且没有其他途径可以实现：
“等我跟她在多恩领重逢后，我可以搞出好些乱子来。让外甥女和外甥打架，这不是很好玩吗？”
……“这个可怜孩子犯了什么错，你非害死她不可？”
“怎么，谁也没规定弑亲者得把亲人斩尽杀绝吧？”提利昂用受伤的语调声明，“我是要拥她作女王，不是要害她。”
奶酪贩子舀了一勺樱桃。“瓦兰提斯的钱币一面是王冠一面是死神，作为同一枚硬币的两面，为她戴上王冠等于要她的命。多恩人或许会为弥赛菈起事，但单靠多恩领的力量是不够的。如果你像我朋友宣称的那样聪明，你应该明白这点。”
提利昂开始用崭新的眼光打量对面的胖子。他两方面的判断都正确：一、为她戴上王冠等于要她的命；二、我对此心知肚明。“虽是徒劳也得做，哪怕只为了让我老姐流下悔恨的泪水。”
（魔龙的狂舞，提利昂I）
席瓦斯棋，权力的游戏
伊利里欧提供了他另一条路，一条更好的复仇之路——帮助丹妮征服维斯特洛。书中提到提利昂恼火这是不是一个游戏：
伊利里欧总督用肥手擦了擦唇上的甜奶油。“通向凯岩城的路既不途经多恩，也不用穿越长城，但这条路确实存在。”
“我是被公开判罪的叛徒，弑君者和弑亲者。”这场关于路的谈话开始让他不耐烦了。他以为这是游戏吗？
（魔龙的狂舞，提利昂I）
两章之后，当他遇到“格里芬”，提利昂完全清楚自己在玩什么游戏：
格里芬皱眉怒视他。“我郑重警告过你了，兰尼斯特，管住你的舌头，否则有你好受的。我们在这里做的事，既关系着国家命运，也关系着大伙儿的身家性命和家族荣誉。这不是你拿来随便找乐子的游戏。”
当然不是，提利昂心想，这是权力的游戏。“如您所愿，船长阁下，”他喃喃地说着，又鞠了一躬。
（魔龙的狂舞，提利昂III）
提利昂一路东行，席瓦斯棋在他的章节中越来越突出，马丁总是或明示或隐喻地用它指向权力的游戏：
“或许我早就从奶酪贩子那里学会了这玩意儿，这点你考虑过吗？”
“伊利里欧不玩席瓦斯棋。”
确实，侏儒心想，他玩的是权力的游戏。在权力游戏的棋盘上，无论你、达克还是格里芬都是他的棋子，听凭他摆布，也任由他牺牲。韦赛里斯的下场就是榜样。
（魔龙的狂舞，提利昂IV）
此时，提利昂也不过是棋子之一。他在《魔龙的狂舞》中的角色发展使他重新成为玩家——并开始提升他的游戏技能，他将比从前更危险、更难对付。直到现在，当他落到一无所有的境地后，提利昂才真正着眼于更大格局上的权力游戏。
我已经强调过提利昂在某些方面变得更像他的父亲。但泰温在权力游戏中建立的策略是暴力、声望和财富。而提利昂不再有机会利用这些东西。因此，现阶段他必须采用另一种方式——他选择了瓦里斯和小指头的方式。这两个危险而没有道德底线的阴谋家费尽心机博得了权贵人士的信任，通过不断释放半真半假的信息以及欺骗和操纵来增加自身实力，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而这正是提利昂将对小伊耿所做的。
向西而非向东
提利昂从伤心领之行中醒来后（死而复生的隐喻），几乎立刻就开始摆布他人：
“伊耿王子，”提利昂提议，“既然我俩都被困在这条船上了，可否有幸与您来一盘席瓦斯棋，以打发时间呢？”
王子兴趣缺缺地看了他一眼，“席瓦斯我玩腻了。”
“受够了输给侏儒，是吗？”
不出提利昂所料，激将之计果然奏效。“去拿棋盘棋子，我要给你点颜色瞧。”
（魔龙的狂舞，提利昂VI）
紧接其后，作者描写了一个非常微妙的场景。在提利昂与小伊耿对局席瓦斯的过程中，他建议年轻的王子调头——赶在丹妮莉丝之前登陆维斯特洛，而不是东行去见她。既然之后小伊耿决定据此采取行动，这很可能是一个改变了维斯特洛未来的重大时刻。但在这一幕中，马丁并没有向读者表明提利昂给出这一建议的内心想法或动机。因此卷五出版后，也引发了很多关于提利昂真实意图的争论。
个人认为，许多线索有力地指向了一种解释——提利昂故意给了小伊耿糟糕的建议，为他自己谋求在权力游戏中的成功机会。
在进到那个场景并深入探讨这么做将如何有助于提利昂自己的立场之前，让我们看看他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同一章节的后段，他来到赛荷鲁镇并再一次被要求来一局席瓦斯时，他心想：
“小不点儿，我就跟你来一盘。把银子放桌上，我们来瞧瞧你的游戏本领。”
你指什么游戏？提利昂几乎脱口而出。
（魔龙的狂舞，提利昂VI）
这表明当他与小伊耿下席瓦斯棋时，实际上是在玩另一个游戏——权力的游戏。被乔拉?莫尔蒙绑架后，提利昂得知格里芬的队伍已经转向西面。注意他的反应——他对小伊耿竟然会做出这么荒谬的举动大为震惊，以至于用了好几个句子想要找到其他解释。他甚至怀疑小伊耿是否真的会“吞下鱼饵”【书中原文swallowed the bait，比中文版的译文表达得更明显】——这完全不是用来形容“遵从好建议”的话。
这是格里芬有意为之？散播假消息？又莫非……莫非那俊俏的小王子终究受了怂恿！鼓动手下向西而不向东，放弃与丹妮莉丝女王和亲？放弃了魔龙……格里芬能答应吗？
……此事很可能是格里芬之计，用于放松瓦兰提斯人的警惕。莫非格里芬打着回国的幌子，待人马上船之后在海上动手劫船？此计甚妙，黄金团有一万名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战士。不过黄金团没有水手，格里芬得在每个船员脖子上架把刀才行，等到了奴隶湾打起海战这就麻烦了。
（魔龙的狂舞，提利昂VII）
在这一幕中，提利昂之后的想法表明，当他告诉小伊耿向西时心里是有计谋的【原文Plots within plots，可以是阴谋也可以是计划，我用了个相对折中的词】，他认为西进的决定是愚蠢的：
他说带我去见陛下。哪个陛下？显然不是把我卖给瑟曦。那他是带我去找丹妮莉丝?坦格利安了，所以才没一剑砍我脑袋。天哪，我们要去东方，而被我怂恿怒愚的格里芬和小王子却急着西征，与我失之交臂。
噢，这就叫计划跟不上变化吧。我机关算尽，最后还是要迈进魔龙的喉咙。提利昂再也忍耐不住，“扑哧”一声大笑起来。
（魔龙的狂舞，提利昂VII）
以上这些都表明，提利昂操纵了小伊耿，成为了等同于瓦里斯或小指头那样纯粹只考虑自身利益的人。记住这一点，让我们再来看看席瓦斯棋的场景。马丁完全是用席瓦斯棋影射了那场对话的内容。
王子伸手去拿他的龙，提利昂清了清嗓子。“换成我，我不会走那一步。把龙太早释放出来将是着臭棋。”他无辜地笑笑。“你父亲很清楚盲目冒进的下场。”
（魔龙的狂舞，提利昂VI）
开局之初，提利昂就故意给了小伊耿一个坏主意——不要先拿龙，正如他打算在权力游戏中给小伊耿的糟糕建议一样。再提醒一下，提利昂得知小伊耿确实朝西去之后的想法——他强调了放弃龙是错误的：
莫非那俊俏的小王子终究受了怂恿！鼓动手下向西而不向东，放弃与丹妮莉丝女王和亲？放弃了魔龙……格里芬能答应吗？
（魔龙的狂舞，提利昂VII）
棋局开始 ，提利昂动摇了小伊耿的自信心，给后者灌输对当前状况的质疑，引发他情绪激动和发怒：
“这是个精彩的故事，将来你夺回铁王座，歌手们必定要绘声绘色地描绘你的流亡经历……当然啦，前提是美丽的丹妮莉丝肯与你结为连理。……她可不像你想象的那么温顺。”
“可她会答应的。”伊耿王子的声音有些惊惶，很显然，他没考虑过未来的新娘拒绝自己的可能性。“你又不了解她，”
……“好了，当你捧着乞丐碗来到这样一位女王面前，你觉得她会怎么看你？你又该怎么说呢？‘早安，姑姑，我是你死而复生的侄儿伊耿，这辈子都躲在撑蒿船上。可我现在洗掉蓝发，决定做真龙了。我请求你……哎呀，我忘了提，关于铁王座的继承顺位我可比你靠前哟。’”
伊耿气歪了嘴，“我才不会像乞丐一样去见我姑姑。我会亲提大军、以血亲的身份去会她。”
“你没有大军，只有偏师一支。”很好，这番话果然刺激了他。
（魔龙的狂舞，提利昂VI）
接着，提利昂告诉小伊耿不要信任任何人——在这位王子的心中播下了对身边顾问的疑虑，为提利昂施加自己的影响力创造了条件。
“随你怎么说，反正她一定会嫁给我。克林顿大人早有安排，我把他当家人一样信任。”
“那你或许比我更像个傻瓜弄臣。谁也不能信任，我的好王子……你要让怀疑在心底生根，怀疑能让你在夜里保持警惕。睡得不沉总比长眠不醒要好。”
（魔龙的狂舞，提利昂VI）
而现在，提利昂准备好了移动自己的龙——将使他赢得游戏的一招。他的做法和在小伊耿面前晃动西进的“诱饵”一样：
侏儒将他的黑龙推过山脉。“我是没资格指点江山的，毕竟，你义父是声名赫赫的诸侯，我不过是畸形小魔猴。只能说若我们地位互换，我会剑走偏锋。”
这话让男孩来了兴致，“怎么个剑走偏锋？”
“若我是你？我会西征而非东行。”
（魔龙的狂舞，提利昂VI）
随即，提利昂讲述了一个专为年轻王子编织的精彩故事。就像提利昂在这一章前半部分中所表达的，这位王子“仍旧未脱稚气，对这个世界和世上的危险懵懵懂懂”。而这个故事的确包含了很多事实！瑟曦确实非常软弱无能。维斯特洛期待一位救世主。如果小伊耿出现，盟友会趋之若鹜。
但提利昂关于丹妮将作出何种反应的断言却十分可疑。按他的说法，如果小伊耿带着黄金团去厄斯索斯见面，她很可能会拒绝他——而要是小伊耿先去了维斯特洛，就会得到她的支持。这个建议意在迎合一位少年王子的认知——提利昂在告诉他正确的行动是变得强硬、有力、果敢：
侏儒又耸耸肩，“你莫非想把重夺铁王座的希望完全寄托在一个反复无常的小女人身上？如果抢先登陆维斯特洛……到时候，你拥兵自重，谁也不会把你当乞丐。你勇猛无畏地从天而降，充分展示了坦格利安族人的风采，有先祖征服者伊耿之风。你将证明自己是真龙后裔。”
“我不是说了吗，我很了解这位小女王的底细。就让她从别人口中听说大哥雷加被谋杀的儿子还活着的事实，听说这个勇敢的孩子在维斯特洛树起了她列祖列宗的真龙王旗，听说为了给父亲报仇、为了重夺坦格利安家族的王位这个孩子面临了天大的压力，正寡不敌众地奋战……到那时她会以风和海所能容许的最快速度赶到你身边。”
（魔龙的狂舞，提利昂VI）
但是，去往维斯特洛（在没有龙的情况下）真的能让小伊耿更有机会赢得龙吗？就我看来，如果他独自而非与丹妮一起登陆维斯特洛，只会让他和丹妮的共同利益产生分歧——如果真的发生这种情况，他不仅不能得到龙，还会一败涂地。还是回到提利昂听说小伊耿去往西方时的反应，后者放弃了同时赢得龙和丹妮的希望。滑稽的是，在提利昂的哄骗之下，年轻的王子忘记了之前章节中他从一堂冗长的瓦兰提斯历史课后学到的，简单却正确的“真理”：
“从瓦兰提斯的历史里，我们学到了什么？”
“没有龙，就别想征服世界。”
提利昂忍俊不禁，捧腹大笑起来。
（魔龙的狂舞，提利昂IV）
回到棋局上，在提利昂准备结束这局棋时，我们又适时得到了一个暗示，表明他正在通过席瓦斯棋欺骗小伊耿：
“当她率军驰援时，你们初见面已是平起平坐的领袖，男女搭配，并非女王和女王的仆从。到时候，她又如何会看不上你呢？仔细想一想罢。”侏儒微笑着拿起自己的龙，让它飞过棋盘。“陛下请原谅，您的国王已无处可逃。这盘棋您只走了四步。”
（魔龙的狂舞，提利昂VI）
“当然，丹妮会喜欢你独自入侵维斯特洛这事儿！将军！”小伊耿选择不移动自己的龙，而提利昂却用龙打败了他。然后，提利昂承认自己关于弃用龙的下棋建议是一个花招——就像他对于现实世界的建议一样：
王子吃惊地看着棋盘。“我的龙——”
“——远水解不了近渴。您早该把它放进战场中央。”
“可你说——”
“我骗了您。谁也不能信任，记得将龙带在身旁。”
（魔龙的狂舞，提利昂VI）
提利昂反复强调的“谁也别信”让我想起：
小指头轻捻胡须：“艾德大人，您实在学得太慢。不信任我，是你跳下马背以来所做过的最明智的事。”
（权力的游戏，艾德V）
眼看手下一个个在身边死去，小指头从奈德腰际抽出匕首，顶住他的下巴。他的微笑充满歉意。“我不是警告你别信任我的嘛。”
（权力的游戏，艾德XIV）
那么，欺骗小伊耿将会如何有助于提利昂谋求自身在权力游戏中的利益呢？目前没有足够的信息来确认提利昂有什么打算，或他对自己下一步行动（如果有的话）有什么明确计划。我的猜测是，总体而言他想要在丹妮和小伊耿之间制造冲突，使自己从中得利——就像小指头在史塔克和兰尼斯特之间挑起战争那样。具体来说，就是提利昂可能已经有了背叛小伊耿加入丹妮莉丝的想法。提利昂倾向于认为自己在“游戏”中的真正对手是瓦里斯和伊利里欧。既然丹妮身边没有类似他们那种级别的谋士——伊利里欧曾特意提到过这一点——他可能希望由自己充当这样的角色，并从太监和奶酪贩子手中偷走龙。这招妙棋会让他赢得权力的游戏。
迄今为止，书中关于提利昂进阶成为与瓦里斯和小指头旗鼓相当的权力游戏玩家的内容，始终吸引着读者的目光，毫无疑问之后还会有更多描写。对于小伊耿的操纵同时展示了提利昂是何等机智，而如今又是多么不受道德约束。较之让小伊耿和丹妮莉丝联合，他宁可为了自己的利益让他们产生不和，而不在乎这对维斯特洛意味着什么。如果提利昂继续渴望复仇，很可能他会大有收获，然而代价呢？
当晚，提利昂·兰尼斯特梦见了一场将维斯特洛的丘陵染成血红的大战。他就在战场正中，举着一把跟自己等大的斧头，与“无畏的”巴利斯坦和寒铁并肩奋战。魔龙在天空中盘旋。在梦中他有两个头，两个头都没鼻子。父亲是敌军统帅，所以他又杀了父亲一次，接着击毙了哥哥詹姆。他拿斧头把哥哥的脸砸成一团红色稀泥，每砸一下都会哈哈大笑。直到战斗结束，他才发现自己的另一个头已泣不成声。
（魔龙的狂舞，提利昂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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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说：关于这段，我还有点其他想法。提利昂和小伊耿下棋说那番话时，他是跟着格里芬他们的，劝说他们不要往东，也就意味着他会和他们一起去西方。而被大熊抓住后，他发现自己最终还是要被带去东方。所以我认为有可能他的目的不是想见龙妈（毕竟作为背叛疯王的兰尼斯特，龙妈很可能不会给他好果子吃），而是想怂恿格里芬带人马去打维斯特洛，好给瑟曦制造麻烦，让他能够复仇
【这篇大概前后改了百来次，直到最后一次只留标题也还是审核不通过，足以确认lof是真的nt了。在这里，你甚至不能贴正规出版的畅销书选段！】
后篇：有债必还（三）
